“冰山五魔”、“绝代剑侠”吴知风，这些饮誉江湖的赫赫人物，对于钟敬都是陌生的，他完全不了解这些人物的生平事迹。因此，步云霄所言中包含的绝大多数内容，他都无法领会。
不过，钟敬还是从中明白了一项关键内容，即“魔聚掌”的名字即说明了这怪异招数会造成的结果：中招儿者会被冰冻，并且被吸走全部的功力。
“被冰冻”这一点或许可以说明了缘尸体久置不腐的原因，但“吸走功力”这一结果，钟敬是无法识别出的。
“这么说，了缘是习武之人？凶手为获得其功力，而将其杀死？”钟敬一边思索，一边讲出了自己的困惑。
不及步云霄回答，他又继续提出了下一个疑问：“既然冰山五魔已死，这凶手会是何人呢？”
步云霄没有直接回答钟敬的提问，而是继续补充着后者缺失的“江湖常识”。
“魔聚掌的确会令中招儿着冰冻，但同时会带来另一个结果，即使得中招儿者的身体缩小，缩小到何种程度，则依据施加的功力大小而有所区别。”
钟敬是个思维敏捷之人，一听到步云霄的这段解释，马上意识到了一个异样情况：了缘的尸体虽被冰冻，但并未有缩小迹象。
难道了缘不是中了“魔聚掌”而死？难道是步云霄的判断有误？
钟敬疑惑地望向步云霄，不知后者将再作如何解释。
步云霄自然明白钟敬心中所想。他没有回看钟敬，接受其质询的目光，而是转眼向忙碌的仵作望去。
仵作正与几名衙员吃力地搬动了缘的尸体。出乎他们的意料，看似干瘦的了缘，尸体却极为沉重。
从仵作、衙员的反应中，步云霄似乎获得了某种自信。
他收回目光，望向钟敬，语气肯定地说道：“了缘是中魔聚掌而死，但凶手并未吸取他的功力，因此其身体没有缩小。或许，凶手根本看不上了缘所有的那些功力。不过，了缘尸体的怪异之处，并不在这里。”
步云霄暂停了解释，以手指向正在搬尸仵作与衙员，让钟敬观瞧。
钟敬不明白步云霄的意思，但仍沿着其所指看去。即刻，他便也看出了尸体的重量异乎寻常。
“应当是这样。”步云霄又开始了解释。
“凶手在杀死了缘之前，拘禁了其好长一段时间，大约是要审问出些什么。
在这段时间里，为了免去麻烦，他不给了缘饮食。
但为了延续其生命，他便施用魔聚掌将了缘反复冰冻：要审问时，将其化开不审问，就将其冻住。
不过，经历这种折腾的了缘，是不会存活多久的，会与其余中了魔聚掌的伤者一样死去，唯一不同的是身体尺寸没有变小。
同样道理，了缘的身体重量也不会产生变化。
然而，如今发现的其尸体却是沉重了不少。这就预示着另一种可能。
凶手不仅杀害了了缘，还杀死了另一个人！”
说到此处，步云霄的目光再次移往了缘的尸体。
此时，尸体已被从坑穴中挖出，并放置在一扇卸下来的门板上，仵作及三名衙员分别抬起了门板的一角，准备将尸体移至隔壁房间。
在那里，仵作将要解剖尸体，以期有更多的发现。
钟敬的目光也随之移往了了缘的尸体上。
从仵作等人的姿势与表情中，钟敬仍可以看出，他们四人所抬的尸体明显超重。
结合步云霄的推断结论，钟敬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儿恐怖之感。
“那被杀人的另一人的尸体……难不成……”钟敬的语气变得嗫嚅了。
“使君果然聪慧过人。”步云霄闻听钟敬所言，知晓了钟敬已参出了自己所指，从心底里佩服钟敬的悟性。
“如果步某推断得不错，那第二个被杀者也是死于魔聚掌。”步云霄接着说道。
“只不过，凶手在对待这第二人时，并没有丝毫的拖延。将其杀死后，便吸走了其全部的功力。因此，这第二个死者的尸体必然缩小。
方才我讲过，中招儿者尸体缩小的程度，全凭施招儿者用了多少功力。从如今的状况看，那个凶手对着第二人可是施用了不少功力。于是，这第二具尸体便极度地缩小，小到了完全符合了凶手为其选中的藏尸之所了缘的尸体。
正是因为凶手将第二名死者的尸体，塞入了了缘的尸体之中，这瘦销老僧的尸体才会这般沉重。”
步云霄一口气讲完了自己的推断，目光仍旧停留在了缘的尸体上。
看着离开禅房的尸体，他又说道：“待仵作解剖之后，一切就昭然若揭了。”
本章已完 m.3qdu.com